2015年4月21日星期二
飲一杯腊月的陳年老酒
日子一邁進腊月,各種事情,順心的和不老酒收購順心的,好像都有了盼頭。人們總喜歡在這個節點,像一個仗義的劍客,將一些糾結的事情,快刀斬亂麻地將其連根除掉。
當然,最喜慶最值期盼的,則是,腊月一過,就要快過大年了。這對所以人來說,都是一個無法抗拒的誘惑。
說腊月是遮在年上的一塊紅蓋頭,似乎並不過份。蓋頭一掀,各種驚喜,歡快,甜蜜,總會和你撞個滿懷。這時,揪了一年的種種心事,全都會軟綿綿、濕踏踏地著降落在腊月裡,那口發酵醇厚的酒缸裡,微醺,沉醉,愉悅。真想一醉不醒,那該多好。
在腊月裡,你隨便走在哪一條街道上,能都輕易地聞到灌腊腸的香味兒。我一直不太明白,為什麼人們只在腊月裡,才會加工這種看起來油膩滑溜的食品,難道只因這時天氣寒冷方便保存?伴隨著濃郁的酒香和調料香,一根根灌制好的腊腸,在冬日的寒風中左右搖擺,像是給人示威似的,扭動著還未來得及風干的肥胖的身軀。
對於城裡人這種甚是細法的吃法,要放在我們村,一定會讓屠夫張大牙笑掉門牙。張大牙生性豪邁,喜歡大刀闊斧地做一切事情,包括吃飯。如果將那些加工好的腊腸,一片一片切給張大牙吃,那還不把愛吃肉的他給急瘋掉。
一到腊月,是屠夫張大牙最繁忙的時候。他每天都在重復著做一件事情,那就是,對准那些膘肥體壯的豬們,白刀子進紅刀子出。
張大牙的手藝在我們那裡,絕對算得上數一數二。每次,只一刀,他保管讓那些剛才還牛氣哄哄的豬們,直接蹬腿翻了白眼。不過,比他的技藝更聲名在外的,則是他長在嘴上的,那兩顆喧賓奪主的大門牙:焦黃,突兀,滑稽。也令人印像深刻。
除了張大牙,我們村另一位在腊月裡大顯伸手的能人是黃木匠。
黃木匠除了會打一手好家具外,還有另一個絕活,打大鼓。才踏進腊月的門檻,黃木匠就張鑼著村子裡的男人,去他家敲鑼打鼓。在黃木匠地指揮下,他們打出的鑼鼓聲亢奮,激烈,鏗鏘有力,震動了整個小山村。
經過十多天的配合演練,這時,黃木匠們打出的鼓調更加嫻熟奔放,時間也在鼓聲中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年根。
大年三十晚年,以黃木匠為首的鑼鼓隊,挨家挨戶給全村人拜年。不過,黃木匠拜年時,從不收取對方的一針一線。不像現在有些村子的鑼鼓隊,不給煙收購老酒酒,就在你家門口敲個不停。
不過,大過年的,為了討個吉利,誰會舍得讓黃木匠他們空手而歸呢。於是,這家給塞一盒煙,那家抓上一把瓜子和糖。這下可讓跟在黃木匠屁股後面看熱鬧的我們一飽口福。自然而然的,黃木匠就成為過年時,我們最想見到也最親近的人了。
小村裡的腊月是歡快的熱烈的,也是忙碌的喜慶的。大多數人家都會在腊月裡,挑上一個好日子,給子女們辦喜事。於是,隔三岔五的,我們便有機會瞧一次熱鬧,坐一回席,飽一次口福。這時,所有村人的臉上都掛著笑。那笑,既憨厚樸實,又歡心燦爛。
鄉村腊月,既是民間文化的發展與傳承,又似一壇腌制多年的老窖,芳香濃郁,醉人肺腑;鄉村腊月,來時風風火火,走匆時匆忙忙,留給人們多少溫馨的回憶,多少美妙的憧憬;鄉村腊月,充滿了溫馨和喜慶,正是有了它,鄉村人才年年過得有滋有味,歡心舒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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